酒醒香销愁不胜,如何更向落花行。去年高摘斗轻盈。
夜雨几番销瘦了,繁华如梦总无凭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
范当世关心国事,思想亦较开通,“颇主用泰西新学以强国阜民”(马其昶《范伯子文集序》)。所作诗篇,颇有反映现实、揭露时弊之作,晚年曾自称:“万语纵横惟己在,十年亲切为时嗟。”(《戏题白香山诗集》)“细思我与国何干,惨痛能来切肺肝。”(《夜读遗山诸作复自检省乱来所为诗百余首至涕不可收愤慨书此》)《光绪三十年中秋月》一诗,寄托遥深,刺及慈禧,广为时人传诵。然其诗见重于当时,主要在于功力深厚,兼有苏轼、黄庭坚之长,曾自言其诗“出手类苏黄”(《与俞恪士书》)。
范当世擅长对联,被时人称誉为“联界之虎”。又因娶桐城古文家姚莹女孙为妻,又与吴汝纶游,故深受桐城派影响。同光体江西派首领散原老人赞叹曰:“苏黄而下,无此奇矣,”说:“吾生恨晚生前岁,不与苏黄数子游。得有斯人力复古,公然高咏气横秋。”可谓倾倒备至。吴汝纶先生认为:“当今文学无出肯堂右者”(《与姚叔节》)。即使是对同光体十分不满的诗界革命晚期巨子金天羽,也不得不承认范当世“贫穷老瘦,涕泪中皆天地名物”(《答苏戡先生书》),并把他和诗人江湜并举:“大江南北,二子盖豪杰之士也”(《答苏戡先生书》)。汪国垣《光宣诗坛点将录》以马军五虎上将之一“天猛星霹雳火秦明”属之,钱仲联《近百年诗坛点将录》则以“天雄星豹子头林冲”属之。
范当世兼长古文,宗尚桐城派,但是“苟意有所动,便放胆为之”,不“矫揉造作,以求波峭”(《与蔡燕生论文第一书》)。故其行文不尚矜炼,以情致胜。陈三立谓其文“敛肆不一体,往往杂瑰异之气”(《范伯子文集序》),遂不甚为桐城派古文家所重,文名不逮诗名。
著有《范伯子诗集》19卷,文集 12卷。藏于家30年,始排日刊载于《通州日报》。诗集先有排印本。稍后,弟子徐昂集其诗文,刊刻大本《范伯子先生全集》,附有其续妻姚倚云作《蕴素轩诗稿》。